瑞典现在时间-瑞典时间:法罗岛给伯格曼扫墓记

生活百科11个月前发布 aix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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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现在时间-瑞典时间:法罗岛给伯格曼扫墓记

刚读大学的时候,认识几个自己很没文化还喜欢嘲笑别人读书的人,有一天听其中一个人说:xx竟然说自己把伯格曼都看完了,真够装的。

而事实上,本科学电影的四年里,如果不是看到了英格玛·伯格曼的电影,我可能是无法坚持读完的——你可能也有过这种创作者的焦虑:满眼看去,一个你想做的东西的例子都没有的时候,你会怀疑也许自己是入错了行。

有什么特别之处?它有一种特殊的时间感受、提出了些我曾经认为“电影配不上谈论”的问题。毕竟人类所有的艺术和哲学,在时间长河里对人类灵魂永恒不变的疑问和反抗,归根到底都是开始于对时间的思考和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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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需要抵达斯德哥尔摩亚兰特机场,伯格曼爷爷欢迎你来他的家乡

因为他的电影,我开始不仅仅是喜欢上岛屿、灯塔、神秘而狂野的风景、绝对寂静的体验,而且有了决心和勇气真实地一再走向、抵达它们,直到世界尽头。在伯格曼的电影中,时间是另一种方式存在的,因为他究其一生都没有拍摄过任何时髦的话题,他所关心的都是人们灵魂里最永恒的疑问和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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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格曼在Faro岛上工作

‍我每天会在午后仔仔细细地看一个伯格曼,一个多月全都看完,后来电影资料馆做伯格曼影展的时候,我又再去看了一遍。也就是看过一遍白天的,再看了一遍黑夜的:)一些电影画面总是重复地出现在我的梦中,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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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野草莓》:一个钟表都没有指针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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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第七封印》:骑士和死神对弈,彼此都想赢取时间

我常常想,为什么自己爱边缘化的导演和事物,得到的答案也许是:我喜欢那种不与时俱进的生活,我不是盖茨比。

我也总是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拍出这样的电影?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一本他写的书《魔灯》。在这本书里,我知道了一个叫做Faro的岛——

有段时间伯格曼在寻找一个电影的外景地,按照他的要求,他想去苏格兰北部的奥克尼群岛,那里风景孤绝,神秘莫测,但是制片人告诉他:我们没那么多钱,不如就近选一个,我找到了一个备选,你去看看。

他俩一起去了Faro,结果却对这个小岛一见钟情,惊呼“这里具有魔力。”后来,出生于Uppsala的伯格曼,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后的漫长时间,将这里当作了故乡。

他在法罗买了一大块地,建造了自己的房子、电影院、图书馆,还有一座风车磨坊。在这里,他拍摄了五部精彩绝伦的影片,《假面》、《安娜的激情》、《婚姻风景》、《羞耻》和《犹在镜中》——每一部都极具风格和岛屿性。不拍电影的时候,他在自己的电影院里面 每天看一到两个电影,然后坐在户外,面对着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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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的Faro海滩一景,我拍得不输《国家地理》

你知道吗,我在看书中这些文字的时候,心脏都激动得快要跳出来了,所有的景象都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好像伯格曼就坐在椅子里,就在我的眼前翻书、写剧本!那是我能够想象到全世界最美好的生活场景:在一个孤岛居住、创作和思考,在巴赫的音乐背景下慢慢地度过余生。

有一天早晨醒来,我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伯格曼已经很老了,或许他不久之后就会死,或许我应该去看看还活着的他?

——一直以来我就是一个想做就做的人,如今我最喜欢的导演和电影,都在这座我闻所未闻的小岛上,虽然我没有任何准备,但我觉得自己应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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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搭乘DestinationGotland大型轮渡,再转场Faro就要在Gotland的Farosund搭乘轮渡

法罗岛位于瑞典最大的一个岛Gotland的东北角,它非常非常小,可以说是一个岛外面的小小岛。在上述那个小念头出现的十二年内,我和这个岛之间发生了三段故事,段段精彩。

在我的第一段故事前后(因为不确定他去的确切时间),2006年李安前往拜访伯格曼,留下了令人动容的照片(在李安的电影中,你会常常看到伯格曼独特构图方式的镜头,李安在我心中是东方的伯格曼);

第二个故事发生在一个我们都知道的故事之前:Faro突然出名了,因为汤唯和金泰勇在这里的伯格曼之家举行婚礼。这个小岛突然在很多中国影迷中名声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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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么希望照片中的人是自己!

现在直接说第三段吧,就是前几天发生的事儿。

这次去Faro的决定做得非常偶然,就是脑子里“叮”的一下,好像如果不去的话,接下来半年每天脑子里就都在想这事儿了,所以既然如此,就准备启程吧!上午准备好了材料,下午就去送签了。

Faro这个词语在西班牙语里就是“灯塔”,本岛的灯塔是我见过的穷山恶水当中最温馨、最娘的一个:园艺做得太壮观了。一般来说,灯塔都座落在特别孤绝的角落,建立在高高的礁石顶端,像一个不屈的守望者为大洋上飘摇的水手指明方向——而这个Faro呢?比较像一个和善的胖奶奶,头戴白色花边帽,身上系着花边围裙,手里提着个装满面包和水果的竹篮,向你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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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欣赏Faro的慈眉善目老奶奶灯塔

在岛上都可以做些什么?没什么可做的。租一辆车,以50公里左右的时速开遍一切可以开的公路,随便挑选一个地点停下来,坐在海边静静地看海浪,或者前往每个岛上最美的地段:灯塔。坐在灯塔下面拍照,写日记,看书,吹风,淋雨,看鸟飞来飞去。

这种感受无以伦比:藏蓝的海洋上,会怒吼的浪涛从不讨好任何游客,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它的安宁,仿佛波塞冬就住在此处;悬崖很高,或者海滩布满了石头,狂风暴雨随时突然之间横扫一切,让你来不及躲避,只能被吹到趴倒;海鸟很多,像木匠做出来的玩具一般飞过,站在远处凝视你;啤酒很冰,喝下去之后全身都会冻住。

我在海边可以一直呆呆地看三个小时,仿佛进入了冥想的状态。那种时刻就是我的灵魂高潮,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拥有。令人迷失方向的空间,是否可以使人自由?

‍有一句比较矫情的话,但我是老老实实说的:只有在船上和岛上,我才会睡得无比踏实,醒来后精力充沛。在北京这样的城市里,我醒来时的第一感觉就是消沉,需要努力说服自己才能打起精神、与时俱进。

以下是一些典型的Faro海滩和森林的景象,常常出现在伯格曼的电影中。当地有个Bergman Safari可以带你逐个去看每个电影的拍摄地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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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人为的声音都不复存在,当鸟儿睡觉之后,除了一点点海浪声之外就是死寂,那才是大自然本来的样子。有时候海边有小树林,墨绿的颜色提醒你它才是真正地树木。抬头的时候偶尔看到银河,但不能看太久,否则很容易想自杀。

有的时候会突然有种咯噔一下的恐慌:时间还存在吗?戴手表在此时此地,不是为了装扮,是来自实际需要——夏至将至,夜里九点的阳光也是下午三点的样子,分辨时间的基本准则已经失效。

手机的数字时间与此地格格不入,也无法令人信任。秒针持续前进,和我还是孩子时候看到的第一块手表一样:时间不是闪烁的光,它仍然是一条持续向前的河流。我喜欢看到秒针抵达下一格时候轻微的抖动,看这个也让人安心,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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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伯格曼的世界,那是一个时间消失的世界,他用电影告诉我们,他的世界有自己的一个钟表。

‍说起来,在北京生活我从不戴手表,不过每次旅行,尤其是去海上、岛上、高山和森林的时候则必备一两块,因为手机掉到海里或山下随时有可能发生。这次到Faro也一样,抵达斯德哥尔摩后误打误撞拐到酒店旁边一个叫做Arlens的购物中心,挑了两块现在大热瑞典的独立设计品牌TRIWA,两块手表加两墨镜(为什么要double地买?这是一个资深旅行者的血泪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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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check in的时候,前台的帅哥看到我的TRIWA大袋子就笑了:“我的表妹就在这个工作室做设计,这个牌子很cool,是scandi-smart。”他还说: “我们瑞典人不太在意复杂的奢侈生活,因为很多时尚都是转瞬即逝。”——你太谦虚了,瑞典人明明很时髦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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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拼内容是Triwa配饰

‍现在戴手表真的是个挺old fashion的事情吧,基本上跟看日晷没什么区别。你也可以说,现在买手表、用手表,就跟好莱坞还在用胶片拍电影、造实景拍电影一样,复古和浪漫。TRIWA在腕表界大火,我非常喜欢他的复古风格,而且Falken的有机皮带实在是又特别又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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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伯格曼中心买的本子和圆珠笔,无比般配

‍扯远了,继续回来——每年的6月底都是Faro的伯格曼电影周。之前他购买的土地、建造的房子,统称Bergman Est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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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格曼和他最爱的两个女演员,中间为Liv

在他去世之前,就有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影迷来到这个小岛想要见伯格曼一面,但是当地人从不为他们指路,因为他们都不愿意去打扰伯格曼的安宁,当时我是怎么找到的,以后有机会告诉你。

伯格曼离世之后,他的情人、御用女演员Liv Ullman和他俩的女儿Lynn一起建立了一个基金,继续使用Berman Estate, 开放给全世界的电影人和相关学者,让他们来到岛上进行研究和拍摄活动,免费提供住宿。

‍Faro还有一个Berman Centre, 这是一个极可爱的地方,所有游客都可以参观。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电影院,一个小Bistro和露天咖啡座,一个小图书馆,一个小儿童乐园,面对着树木和波罗的海,开阔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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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man Center的露天咖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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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man Center的简单午餐,汽水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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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心的前门外面,布置着《第七封印》里著名的和死神下棋的棋盘。很多影迷来到这里都必须合影,还有人会真的下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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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死神棋盘和很当真的影迷

在中国我们关于Faro的信息非常少,而且很多要么语焉不详,要么是错的,所以一切以本文为主(自豪脸)。在这里的airbnb少得可怜,我提前两个月订,全岛只剩一间房(但我问过当地人,说应该还是有三间airbnb可以出租的)。岛上一共500人不到,有一间超市,至于银行、警察局、邮局之类的,都没有。你可以在法罗的官方网页搜索sundersand resort,这是一个不错的居住地,它说的hotel相当于非常干净的活动板房,上下铺单人床,厨房公用。有房车公园、camping site,还有豪华villa,我没住过,不评论。

中心每天会接待一些来Faro的游客,因为就在Faro Museum旁边,买的通票就两边都能看,所以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伯格曼是谁,也被人就拉进小黑屋看《第七封印》,说实话我是有点心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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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man Cent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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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上角是《假面》中Bibi Anderson同款墨镜

中心还有个小小的多媒体展览,都是和伯格曼的创作相关。很多从未看过伯格曼电影的pass by们(因为称不上游客)都会因此想看《假面》——惨了,这恰好是他最难懂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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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按理说,我应该申请学者计划过来住伯格曼小屋的,但由于一个奇怪的原因,我提交了两次申请都没有被回复,所以抱着一颗撞大运的心,我一大早堵在中心门口,又是展示自己的论文又是展示工作胸牌的,告诉他们的工作人员我是多么必须进入Berman Estate进行工作。

狗屎运真的就来了——Bergmen Estate的大管家,一个胖胖的老太太当时竟然就在中心,而且她今天要去所有的地点工作,包括换洗床单、接洽新来的学者、检查导演的拍摄情况等等,我直接上了她的车,一往无前,打开了所有栅栏,去了一切我想去的地方。

她还告诉我:你的邮件发给了我们的出租车司机。我如同晴天霹雳,什么?!更霹雳的是,十分钟之后我们见到了那位出租车司机……

伯格曼的森林小屋看起来很像是护林员的临时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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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man Estate之森林小屋

伯格曼的main house是下面图片中深蓝色的木房子,屋里面简朴又温馨,放着很多曾经的创作灵感,还有李安来访的照片。在一部影片中,Liv Ullman坐在窗台上低声回忆着她和伯格曼的过往,她如何来,如何一起建起这些房子,1973年的时候又如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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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man Estate的Main House

“那一天我和他告别,告诉英格玛我要去外面演一个新电影《移民》,我没有说自己不会再回来,他也没有问,但我们好像内心都知道也许将会发生什么。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回来。”我的手真实地抚摸着窗台——影片里的Liv当时就坐在这里,抱着一只旧旧的、柔软的泰迪熊玩偶,我记起了她说的那些话,又想起自己看片子的时候,还在这她讲这一段的时候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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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里有学者和导演来来往往,大管家感慨说:真希望自己年轻个三十岁。我问为何。她说你没发现吗,来这里拍片子的男孩子都长得那么帅!我笑说,还是伯格曼比较帅吧?她摇头,年轻比较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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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场景》拍摄地

‍‍到了《婚姻风景》的拍摄地,这里的花园非常美丽,和main house完全不同的氛围,门口热烈开放的虞美人,像极了被扩大好多倍的罂粟花。看过这个电影的人都会记得这个台阶,这扇蓝色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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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婚姻场景》

‍对面是他私人的电影院瑞典现在时间,在这里,伯格曼什么都看,既喜欢安东尼奥尼也喜欢斯皮尔伯格,还会看电视剧(瑞典电视剧超难看)。在伯格曼电影周期间,如果在中心看的话票价是115克朗,在这里看的话,350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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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man Cinema

‍“看到了这个风车磨坊吗?”大管家笑着指给我看,以前要是有他的朋友来拜访,就让访客住在里面。住在风车底下?我惊讶地问。她笑着点头,说地下室舒服得很呢~

最后,我回到center旁边的教堂里,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伯格曼和他最后一任妻子Ingrid的墓碑。本来我还带了熊猫杯垫和钥匙链的,可之前实在忍不住送给大管家作礼物了……对不起啊伯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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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o岛上的教堂,Bergman的墓地就在里面的一个角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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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一大早来到center,我说今天想在这儿查些资料写论文用,需不需要买门票?工作的男孩儿笑着告诉我,这个中心的任何地方都免费为你开放,而且今天,我们要为你一个人单独放映一场英文版的《第七封印》,以前从没放过哦!听完之后我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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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把我当自己人的center工作人员,正在为我试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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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gman Centre的Cinema,以及场内有个电影《第七封印》中的场景模型

他把我带进电影院,亮起灯来,可以看得出这个小厅就是专门放映这个电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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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在Faro看这个被称为电影史上最闷、最晦涩的电影。其实《第七封印》属于那种我可以全文背诵的片子,每一格影像、每一句台词都烂熟于心,只是此时此景,就在伯格曼中心,就我一个人坐在影院的第一排,这11年来发生的许多事根本忍不住全都涌上心头,然后突然捂住嘴巴百感交集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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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很多人来说,旅行,是去别的地方。对于我而言,旅行,是回家。‍

十五年前的我,怎么能够想到自己竟然能有这样的一天?我和我最爱的艺术家、最爱的作品,在这十一年之间产生了三次各种各样的真实联系。十一年前,十一年后的今天,在我的心里有一部分永远、彻底地封存进伯格曼雕塑的瑞典时间。

这仿佛是一场我自己亲手实现的梦,但又美得如此不真实。

离开的时候,窗子里伯格曼双手揉眼睛的巨大照片,还有Faro博物馆门口一艘维京船,看起来违和又有趣。我再低头看着手里的一张明信片:伯格曼低头穿着雨鞋走在海边的乱石滩上,想起了距离这一刻二十多年后,李安紧紧拥抱住他,顿时感觉迷幻又快乐。

我还会再来这座岛,我不会再把邮件寄给开出租车的卡琳大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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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轮渡上,不甘心

法罗岛是一个让时间失去存在感的地方,手表是唯一可靠的守望者。回斯德哥尔摩的渡轮上,我又遇到了两个来时遇见的老太太,她俩拍我肩膀的时候,脑子一瞬间空白。

回到斯德哥尔摩之后只剩一天半时间,我一半耗在当代艺术美术馆里,一半游荡在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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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馆的厕所,不太懂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再地去北欧吗?因为在这里有我最亲近的风景,而且无论是丹麦、挪威、芬兰还是瑞典,虽然它们都是非常富裕的国家,但是你几乎看不到任何奢侈的气息,人们活得漂亮又自在。

你看不到满大街人拎着意大利和法国那些高端品牌,更看不到有人在这些品牌店门口排长队扫货(说实话,我连一个店都没有看到过)。但这里从人到物,都是我们在设计书里面向往的那种简洁优雅北欧风,干净又准确,呼吸畅快。‍

‍你肯定也知道,北欧这几十年出了一大批优秀的设计师,从服装到建筑、从家居到首饰,都是革命性的美学修正。

北欧设计已经是世界美学板块中至关重要的一派瑞典现在时间,敞亮、精准、大气恢弘的极简空间,天真烂漫、想象力爆棚的堆叠,好多北欧设计师的线条感令人瞠目结舌:他们不知怎么的,就能将巴洛克的繁复矫饰,大刀阔斧地砍成仍然保留了古典精髓的新样式——只是更加简洁、现代、透亮。

斯堪的纳维亚风水好,在书店里翻看北欧风格的设计书我只能叹为观止,这才是真的地大物博,没有传统的障碍,解构之后再重组才会这么奔放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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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馆的书店,北欧风格精髓都在里面

看很多北欧独立设计品牌的产品,真的是享受,不仅如此,它们还不会贴上天价,反正我在瑞典买东西基本都可以不看价钱,不肉痛。

TRIWA在instagram爆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其实一直都很关注瑞典新锐品牌,因为它们真的很酷。TRIWA的创始人是四个好朋友,现在还在一起经营这个品牌(其中还有old money继承人,真是没想到),他们就是要颠覆传统——为什么一块好表要那么贵?为什么手表的皮带就必须做成“那样”?他们希望做出他们自己会戴、同时普通消费者也轻松买得起的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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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拿到手之后我对表带的印象最深,因为真的是好舒服,完全不像以前我带过的那些光彩照人但真的是硬邦邦的感受,戴上手很服帖、有呼吸感,据说这种制皮的方法非常老古董,一切按照老规矩来——有机植鞣皮革表带来自世界上仅存5%的瑞典植鞣制革厂,一群按古法制革的手艺人出厂每一条皮革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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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价钱真的很亲民,亲民到你可以一口气买掉全‍品牌里最喜欢的三五块都不会心疼。

不过你现在很有机会一分钱不要、免费获得我选择的同款!

现在只要是我们重要意见的粉丝,通过扫描TRIWA官方微信二维码关注TRIWA官方微信账号,并在后台回复关键词“重要意见”就可以参与抽奖活动,奖品是松鼠强尹珊珊选的Faro Tour同款“Pine Falken”手表一块 和“Pearl Ingrid”墨镜一副,获奖者信息将会在TRIWA官方微信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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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下单,买起来收在抽屉里,在重要的日子里送给重要的人,因为它男女都可以戴,不过我猜你最后还会自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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