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题→命意→命域→命案：
杨富昌亢文波
1949年新中国成立，1952年实行高等院校统一招生考试，1966—1976年高考中断，1977年高考恢复，2004年分全国卷和部分省市卷……至2021年，72年里，中华人民共和国已举办59次高考。
高考作文命题研究，是写作测评改革研究的基本内容，是语文测评改革研究的核心组成，具有“指挥棒”效能。70余年间，高考作文命题坚守稳中求变、守正创新的基本规律，继承扬弃过往，吸纳新理念，顺应写作教学理论的嬗变，不断接收具体教学实践检验与反馈，进行调整，改进革新，影响深远：
它接受了教学大纲、课程标准、核心素养等语文教学“纲领文件”的指导；
它从上游影响着下游的中考作文命题、小学作文命题，及整个作文教学生态；
它经历了从纯粹朴素单薄单调表达到自由表达、创意表达，再到交际实用表达的螺旋上升轨迹；
它走的是一个由强限制发端逐渐削弱限制“扩大开放”再回到新限制的路子；
它一直用反猜题押题与猜题押题进行博弈；
……
梳理近70年中高考作文题，我们可将70年高考作文命题演进描述为如下四阶：命题作文→命意作文→命域作文→命案作文。下面，先从基本特征、历史缘起、文题举例、优势不足等方面在比较中对“四阶”分别具体细说。
必须指出，为了便于比较，所谓命题作文、命意作文、命域作文、命案作文的说法，在本文只作静态对举的“概念”。严肃科学的概念自然是科学严谨的，但本文派用“概念”描述中国高考作文命题发展并非严格意义上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它是连续性的，甚至是螺旋式上升的形态，前一个形体与后一个形体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故具体情况，不能用科学意义上的概念去较真，做武断割裂。
一、命题作文
命题作文即标题作文，包括半命题作文和全命题作文。命题作文，是最为常用的作文命题形式，无论是在选拔考试还是在平时写作训练中。全命题作文产生于作文命题研究（相对薄弱）的初始阶段，优势是应时之需而上手快。用现时的眼光看，它对写作教学的影响表现出一些不足：固化的题目对作文的内容、意旨、文体都有较强的规定性，属强限制型，仄逼了学生自由表达、创意表达的空间。
半命题作文产生在全命题作文之后，它看到了全命题作文的劣势不足，前进一小步，放开一些，或从内容上放手，或从意旨上结缚，文体依然是固定的。
从1952年高考作文题《新人新事》到1982年的《先天下之忧而忧， 后天下之乐而乐》，30年高考都是全命题作文，1982年以后又有全命题作文断续登台。
目前，命题作文，在写作教学中仍占较高比重。
2021年9道高考语文作文题中，北京卷命制了两个命题作文供考生选择——
（1）每个人都生活在特定的时代，每个人在特定时代中的人生道路各不相同。在同一个时代，有人慨叹生不逢时，有人只愿安分随时，有人深感生逢其时、时不我待……
请以“论生逢其时”为题目，写一篇议论文。
（2）瓜熟蒂落、羽翼丰满，这是草木鸟兽成熟的模样；但对我们而言，真正的成熟却不仅仅指身体的长成……
请以“这，才是成熟的模样”为题目，写一篇记叙文。
北京卷这两道题，作为全命题作文形式硕果仅存。
随着写作教学研究的深入与理念更新，命题作文本身也在调整自己，由外向内转，浓厚了“烟火气息”。题目不再冷冰冰，干巴巴，“肥胖部分”温婉的提示语及扼要的要求，起到了搭建写作支架的功用。
二、命意作文
命意作文是指作文题设中用包括图画、漫画、文字材料在内的种种图文材料，为作文呈上基本写作内容，输送一个意旨范围，内容、意旨限定作文内容，且又对文体造成统摄覆盖，而作文题目却由写作者自行拟定的作文题设形式。
对比显见，一方面，命意作文题设创用图画、漫画、文字材料种种图文材料，丰富了作文命题的样式，且赋予写作者自主拟题权。另一方面，命意作文题设为题向繁，因为意旨靠材料输送，“增设”阅读辨析环节，增大了审题明意难度，取学生在命题作文背景下曾经的审而简快、立而明向、选而宽材的审题立意选材构思写作前状态，代以向更加形象化、具体化、对象化、复杂化，写作者须快速聚焦于一意，垂直打击于一旨；整题规定了写作方向路径，压缩了写作自由空间，加强了限制尺度。功耶?过耶?
从1983年漫画入题，开风气之先始——根据一幅题为《这里没有水，再换个地方挖》的漫画，写一篇不少于300字的说明文，并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议论文……至1986年高考作文题——题目《树木·森林·气候》：一棵树不能改变气候，只有森林才能改变气候，而形成一片森林又需要一定的条件。如果温度湿度适宜，树木就迅速生长起来，形成茂密的森林。大片森林的出现，会使气候变得更好。这里说的是一种自然现象,社会生活中的某些现象也有类似之处。请从现实生活中选择一个有意义的话题，用上述现象作比喻，发表自己的见解。全文不少于600字。副标题自定，写在横线上……命意作文一个时段也曾风光无限。
至今，命意作文在高考作文题中所占比例很高，我们看到的是它对命题作文的扬弃取代；从若干年的若干道题目中，我们似乎还可以嗅到那隐藏字里行间的“改革开放”的历史气息。
我们看2021年高考语文作文题全国新高考Ⅰ卷作文题：
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60分）
1917年4月，毛泽东在《新青年》发表《体育之研究》一文，其中论及“体育之效”时指出：人的身体会天天变化。目不明可以明，耳不聪可以聪。生而强者如果滥用其强，即使是至强者，最终也许会转为至弱；而弱者如果勤自锻炼，增益其所不能，久之也会变而为强。因此，“生而强者不必自喜也，生而弱者不必自悲也。吾生而弱乎，或者天之诱我以至于强，未可知也”。
以上论述具有启示意义。请结合材料写一篇文章，体现你的感悟与思考。
要求：选准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人信息；不少于800字。
这道作文题就有“命意”的意思，它的意旨——下面几点，皆可作文章立意：①体育之效；②日积月累；③变化（规律）；④应变之道；⑤如何识弱；⑥如何恃强；⑦弱强转换；⑧先天禀赋与后天努力……——基本上是固定的，由中文字材料输出。为了输出意旨命意作文题目，一定是“体型庞大”“字数体量可观”的。
再看2021年高考语文作文题全国甲卷作文题：
阅读下面材料，根据要求作文。（60分）
中国共产党走过百年历程。在党团结带领人民进行的伟大斗争中孕育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已经深深融入我们的血脉和灵魂。我们过的节日如“五四”“七一”“八一”“十一”，我们唱的歌曲如《义勇军进行曲》《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我们读的作品如《为人民服务》《沁园春·雪》《荷花淀》《红岩》，我们景仰的革命烈士如李大钊、夏明翰、方志敏、杨靖宇，我们学习的榜样如雷锋、焦裕禄、钱学森、黄大年，等等，都给予我们精神的滋养和激励。我们心中有阳光，我们脚下有力量。我们的未来将融汇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我们处在一个大有可为的时代……
请结合材料，以“可为与有为”为主题，写一篇文章。
要求：①选准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②不要套作，不得抄袭；③不得泄露个人信息；④不少于800字。
这个作文题目，直接就把作文主体给确定了。
2021年高考语文9道作文题目，有5道是命意作文。命制试卷分别为全国新高考Ⅰ卷、全国新高考Ⅱ卷、全国甲卷、全国乙卷、天津卷。
三、命域作文
命域作文是指予写作划定边界、确定写作内容范围的作文题设形式。域者，边界也；命域就是予写作划定边界、确定范围。命域作文指向话题作文与“新材料作文”形式。
话题就是话（内容）的“边界”，话题作文就是以“话题”（内容）为边界作文。我们说以“旧书”为话题作文，就是以“旧书”（内容）为边界作文。
所谓“新材料作文”其“新材料”说法，是与命意作文的“旧材料”相比而言，文字的作用不再是输送作文意旨，而是输送一个加长版、说细了的作文话题，是给话题穿上了“马甲”，只要我们“定睛细瞧”，仍然可以看出它的话题本质来。
1999年可视为话题作文元年，1999年作文题命域如此——
……请以“假如记忆可以移植”为作文内容的范围，写一篇文章，文体不限。
2000年命域跟进——
……根据所给的材料，即各种各样的图形，以‘答案不是唯一的’为话题，写一篇文章。
直到2016年全国Ⅰ卷看漫画写作文——
阅读下面的漫画材料，根据要求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漫画的画面是四个双手分别拿着得了100分、98分、61分和55分考卷的学生）。要求：结合材料的内容和寓意，选好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要抄袭。
……
可以看到，命域作文几乎都有一个亮眼的标签，就是所谓“四自”：角度自选、立意自定、文体自选、题目自拟。只给写作内容“划域”“定边”“设界”，题目对作文意旨、文体的限制几近消解，写作自由之花瞬间绽放，作文趋近理想的“自由的、个性的、创意的表达”的境界。
命域作文，反转命意作文，使限制消缩，放开长驱智能手机作文600字说明文，为作文命题史上之最。拨云见日以观，所见写作者思维方式在内部运动，悄然变化，它由过去单向的、简陋的、平面的，变成多向多维多层次的。通常形象思维、理性思维、结构思维、文体思维等以外的，求异思维、创新思维春草发芽，潜滋暗长，反向思维、批判思维和想象思维等悄然君临，走向前台……一众“思维大咖”在久违的写作思维殿堂里找到了重要合法席位。就不难理解了，写作表达是外表于思维的——作文的表达方式与思维方式“外合里应”，出现丰富与多样、化的局面：新的作文的形式（也就是各种文体样式）竞相奔放，争奇斗艳，创新的文园里紫姹红嫣，美不胜收。说是“文体不限”，应该是想限却根本限制不了。或许命域作文的真正贡献在此。
从世纪之交到以后的十几年，命域作文一家独大，风光无限，独领风骚。
《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在教学实施建议里明确：“为学生的自主写作提供有利条件和广阔空间，减少对学生写作的束缚，鼓励自由表达和有创意的表达。鼓励写想象中的事物，加强平时练笔指导，改进作文命题方式，提倡学生自主选题。”
然而，限制与放开本是一把双刃剑，风靡之后，命域作文的弊端也开始显现，由于范围的宽，导致内容的泛，一篇文章像雨像雾又像风，真意虚空，文风凌空蹈虚，一文多用改头换面投机取巧的宿构套作乘虚而入，2001年四川高考满分作文《患者吴诚信的就诊报告》就是对杂文作家苏中杰的《患者吴良知先生的就诊报告》的改编。命域作文如此弊端引起命题专家的注意和反思。
2021年9道高考语文作文题中，沪浙二题是命域作文。
上海卷——
有人说，经过时间的沉淀，事物的价值才能被人们认识；也有人认为不尽如此。你怎么看？请写一篇文章，谈谈你的思考。
要求：（1）自拟题目；（2）不少于800字。
浙江卷——
有人把得与失看成终点，有人把得与失看成起点，有人把得与失看成过程。
对此，你有怎样的体验与思考？写一篇文章，谈谈自己的看法。
【注意】①角度自选，立意自定，题目自拟。②明确文体，不得写成诗歌。③不得少于800字。④不得抄袭、套作。
现今话题的生发设置，直白也好婉曲也好都是比较谨慎的，“域”的面积越来越小了。
四、命案作文
题中之“案”乃文案、方案之义。命案作文即是指在当下呼声高、占主导地位的情境语境作文、任务驱动型作文；情境语境作文、任务驱动型作文，类似做一个文案：题设营造一个具体文字表达情境，或布置一个具体写作任务，让作文写作更接近“真实”、趋近“真实地”发生。因而更加实用，且避凌空蹈虚。这是最新的作文题设形式。
文案能力是人之必修力。友友要过生日了，忙于工作没法赶过去庆祝，只好发条祝福微信，该怎么写？家里要装修，得写一封信给邻居，表达打扰他们的不好意思，怎么起笔？前途明亮，决定创业，给自己的公司起个什么名字呢？不止这些，还有写一份招标书，发一条朋友圈，拍一支短视频，给宝宝取个名字……这些情境写作本质上都是文案写作，而且相对私密；“高大上”的文案写作，则更具有公共性、公利性、公益性——
2017年（全国I卷）：
据近期一项对来华留学生的调查，他们较为关注的“中国关键词”有：一带一路、大熊猫、广场舞、中华美食、长城、共享单车、京剧、空气污染、美丽乡村、食品安全、高铁、移动支付。
请从中选择两三个关键词来呈现你所认识的中国，写一篇文章帮助外国青年读懂中国。
要求选好关键词，使之形成有机的关联；选好角度，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少于800字。
2018年（全国Ⅰ卷）：
写给未来2035年的那个他。以时间为检索，罗列从2000年到2018年的大事，再展望未来作为这一代人写给2035年的他漂流瓶。就是以漂流瓶的形式写给未来2035年的下一代。
2019年（全国Ⅰ卷）：
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
“民生在勤，勤则不匮”，劳动是财富的源泉，也是幸福的源泉。“夙兴夜寐，洒扫庭内”，热爱劳动是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绵延至今。可是现实生活中，也有一些同学不理解劳动，不愿意劳动。有的说：“我们学习这么忙，劳动太占时间了！”有的说：“科技进步这么快，劳动的事，以后可以交给人工智能啊！”也有的说：“劳动这么苦，这么累智能手机作文600字说明文，干吗非得自己干？花点钱让别人去做好了！”此外，我们身边也还有着一些不尊重劳动的现象。这引起了人们的深思。
请结合材料内容，面向本校（统称“复兴中学”）同学写一篇演讲稿，倡议大家“热爱劳动，从我做起”，体现你的认识与思考，并提出希望与建议。
要求：自拟标题，自选角度，确定立意；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人信息；不少于800字。
“烟火气”抑或 “高大上”，文案需求层出不穷。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在学业水平考试与高考命题建议部分如是说：“语文学科核心素养是在具体的阅读与鉴赏，表达与交流，梳理与探究等语文实践活动中形成与发展，并通过具体、多样的实践活动表现、展示出来的。考试、测评题目应以具体的情境为载体，以典型任务为主要内容。”
命案作文的“课标说”，应和了情境语境体验写作、交际语境写作和任务群学习等语文教学新理念，且扬命域作文之长，避其短，正被看着一种当下政策性的、未来方兴未艾的趋势。
命案作文也有一个显眼的标签，题目的要求部分一般会指定文章体裁，所以它的文体基本上是限定了的，文体标识了实用性方面的特点，这是由任务本身决定的。去文艺化回归实用主义，是否可以看着对语文教育写作方向、写作目标的拨乱反正与重新定位？抑或批评家所说工具主义抬头？有待方家辨断。
2020年11道高考语文作文题中，全国三题担纲任务驱动，继往开来。
全国Ⅰ卷——
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
春秋时期，齐国的公子纠与公子小白争夺君位，管仲和鲍叔分别辅佐他们。管仲带兵阻击小白，用箭射中他的衣带钩，小白装死逃脱。后来小白即位为君，史称齐桓公。鲍叔对桓公说，要想成就霸王之业，非管仲不可。于是桓公重用管仲，鲍叔甘居其下，终成一代霸业。后人称颂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为“春秋五霸”之首。孔子说：“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司马迁说：“天下不多（称赞）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
班级计划举行读书会，围绕上述材料展开讨论。齐桓公、管仲和鲍叔三人，你对哪个感触最深？请结合你的感受和思考写一篇发言稿。
要求：结合材料，选好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人信息；不少于800字。
全国Ⅱ卷——
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
墨子说：“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英国诗人约翰•多恩说：“没有人是自成一体、与世隔绝的孤岛，每一个人都是广袤大陆的一部分。”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同气连枝，共盼春来。”……2020年的春天，这些寄言印在国际社会援助中国的物资上，表达了世界人民对中国的支持。
“山和山不相遇，人和人要相逢。”“消失吧，黑夜！黎明时我们将获胜！”……这些话语印在中国援助其他国家的物资上，寄托着中国人民对世界的祝福。
“世界青年与社会发展论坛”邀请你作为中国青年代表参会，发表以“携手同一世界，青年共创未来”为主题的中文演讲。请完成一篇演讲稿。
要求：结合材料内容及含意完成写作任务；选好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人信息；不少于800字。
全国III卷——
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
人们用眼睛看他人、看世界，却无法直接看到完整的自己。所以，在人生的旅程中，我们需要寻找各种“镜子”、不断绘制“自画像”来审视自我，尝试回答“我是怎样的人”“我想过怎样的生活”“我能做些什么”“如何生活得更有意义”等重要的问题。
毕业前，学校请你给即将入学的高一新生写一封信，主题是“如何为自己画好像”，与他们分享自己的感悟与思考。
要求：结合材料，选好角度，确定立意，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人信息；不少于800字。
命案作文或者任务驱动型作文，是在新课程标准理念下，对一种应时的作文教学命题类型的新探索、新认识、新定位，具有时代感。然而在作文题里安排任务，实际上过去也有过的，比如——
1965年：
《给越南人民的一封信》。
1985年：
给《光明日报》编辑部写一封反映环境污染，呼吁尽快解决的信。
1987年：
1.写一篇简讯，报道育民小学举办游泳训练班取得的成绩。2.写篇短文，谈理论对实践的指导意义。
1989年：
你的好朋友xx是某重点中学高三年级中上水平学生。他对历史特别感兴趣，从高一开始，就立志报考某重点大学历史系。现在毕业在即，班主任李老师动员他报考一般院校，认为这样录取的把握比较大。他父母认为学历史“出路”窄，由于他外语成绩好，所以坚决主张他去报考外经、外贸专业，将来容易找到工作，待遇也比较优厚。他为此感到困惑和苦恼，给你写了一封信，想听听你的意见。请给他写一封回信。
注意：1. 信中如涉及你的学校或你本人的姓名，一律用xx代替。2. 全文不少于600字。
命案作文之“案”乃文案、方案，大都具有实用性质。从以上作文题看，目前已经指定使用过的文体有书信、简讯、演讲稿、发言稿，书信用得较多等。诸如为博物展览写前言、为书稿做序言、辩论稿、致辞、贺辞等，文案的其它“待用”体例还有很多的，还有说明文体、戏剧文体（作为宣传类视频前期的文字脚本）进入文案的可能性也很大，亦当引起教者学者的重新认识。
命案作文含有大段文字材料，它的主要功用在于营造情境，安排任务。有的又兼具命域作文的文字材料的为写作内容划定范围，又兼具命题作文的文字材料的为写作输送意旨的作用，显现出综合性。
换一个角度看，另有一个趋势也很明显：高考作文题目的字数越来越多，“体型”越来越大。用“写作支架”的理念看，命题者在作文题目中派用较多的字数，实为写作者搭设写作支架。写作支架分内容支架、方法支架、结构支架、思维支架种种，而高考作文题目创设情境，搭设情境支架的意图最为显眼。现今，命题者俯下身段娓娓道来，不再高高在上地命令，文字里氤氲着亲和的气息，我们也可以感觉到。
有趣的是，命案作文在2021年高考语文作文命题中，突然销声匿迹。2021年高考语文9道作文题目，5道是命意作文，命制试卷为全国新高考Ⅰ卷、全国新高考Ⅱ卷、全国甲卷、全国乙卷、天津卷；2道命域作文，命制试卷为浙江卷、上海卷；2道命题作文，都出现在北京卷。为什么？今年这样，明年又会怎样？喜欢思考的朋友一定会给出自己的答案。
值得一提的是，以《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为蓝本的命案作文相关教学理念对下游的作文命题影响是深远的，命案作文在中考作文题目命制中正呈现方兴未艾之势，这里不再赘述。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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